凯发一触即发的文化
三婶满身酒气的回来,腰肢来回晃荡的像是要散了身架,硬撑着迷糊的双眼,比比划划的开始嚷嚷,问候了屋里所有人的祖宗十八代后,好像身体实在撑不住脑袋的重量,一骨碌扑在地板上睡了过去,酣声在寂静的小院里显得异常的突兀。
原本聚在三叔屋里聊天的街坊,识趣的都退了出去,一出屋门,嘀嘀咕咕的闲言碎语开始在屋外蔓延开来。三叔听见,隔壁王婆的声音最为刺耳,夹杂着发自心底的讪笑,高音部分由喉咙发出,尖扎扎的一路冲向脑门,这鼻腔共鸣、头腔共鸣恰到好处把这些讥讽全都收进的三叔的耳朵里。
好脾气的三叔也真的恼了,他气急败坏的像拖死狗似的把不省人事的三婶拎到床上,然后,在床头柜里翻出户口本和结婚证,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,就这样紧紧盯着这两个物件,整整一个晚上……
第二天天一亮,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的三叔,拉起依然睡眼惺忪混不吝的三婶,冲着民政局的方向大步流星的往前赶。这一折腾,三婶彻底醒了,但也懵了!
理清缘由的三婶像受了委屈的孩子,被三叔拉扯着,眼泪儿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滚。
三叔狠下的心肠终于被三婶连绵不绝的眼泪冲刷的软了下来,昨晚的那股气劲也消了一大半。他知道,在他离家外出打工这两年,三婶一个女人里里外外操持家务是多么不容易。他也知道,因为工作忙,他不常和家里联系,两年不归家给街坊乡邻提供了多少茶余饭后家长里短的八卦谈资,其中各种难听的话也不见少数。三叔晓得三婶的脾气,又倔又犟,听得这些乱糟糟的污言秽语,没到城里找三叔就是三婶信任三叔,可三婶还是个心思重女人,这闲话听多了,难免闹心,一闹心就借酒消愁,两年下来,三婶捧着一碟花生米,就着二锅头成了一种生活习惯。她觉得,喝了,醉了,就啥都不想了,也不闹心了。
想到这,三叔的心更软了,气也早散到了九霄云外,他轻轻碰了碰还在抽泣的三婶的肩头,像是哄孩子似跟三婶叨咕:“我这不回来了么,你还闹腾啥,咱俩好好过日子,以后我哪都不去了,就守着你,守着咱们这个家,任谁说都再也说不出咱的不好来,行么?”
三婶抬起头,睁大泪洗了的眼睛,水汪汪的瞅着三叔,怔怔的看了能有十多秒,忽然破涕为笑了。三婶轻轻挽过三叔的手,抱歉说,“我知道一个女人喝酒不好,酒后没品,酒后失了德行,让他们有了八卦的话头,也让你没面子,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,我好好照顾你,照顾这个家,让那些闲言碎语见鬼去吧。”
说罢,两人手牵手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。
当所有的误会都消除,信任又重新回到夫妻两人当中,而和乐美满成为这个小家今后的代名词,因为有了信任,再也没有任何闲言碎语可以诋毁的了这幸福的两口子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