凯发一触即发的文化
前几日,舅舅家因拆迁分到了两套新房,我与母亲相约去舅舅家祝贺。听舅舅说,姥姥家的老屋很快就要拆掉,那里即将变成一个宽阔敞亮供人们休闲娱乐的广场。吃过午饭,我跟母亲一起回家去看他和我儿时曾经住过的老屋。
儿时的我,一直住在姥姥家里,直到上小学的前一天,我才离开了那个秀美的村庄,来到了遥远的父母身边。在我心里,老屋就是我的家,那就是我的故乡。
我们没走多远,就看到了那座覆盖着青瓦的老屋。它看上去没有以前那样“挺拔”了,就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在那里静默着。完全没有了儿时感觉的那样高大“雄伟”,也许是我的个子长高了、人长大了,见多了更多的高楼、更宽的马路的缘故。其实老屋多少年都没有什么变化,而是周围的环境发生了改变。院子也似乎变小了,完全没有了儿时的大院子感觉。记忆里,院子很大、很大,还种了许多花花草草。帮着姥爷浇花浇草,是我异常喜欢做的事情。我还经常和小伙伴们在院子里跳橡皮筋、踢毽子、跳房子(用粉笔在地上画的方格上按游戏规则跳跃),开心极了。
我永远都不会忘记,舅舅送我回去上小学时,姥姥站在村口踮着“小”脚把我张望,风吹乱了她的白发,那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那里,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儿,渐渐地变模糊,在我的视野中消失。只记得一路上我哭得稀里哗啦、昏天黑地。听舅舅说,我走后,姥姥就常常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发呆,说非常想我,经常做梦梦见我,常常在灯下牵肠挂念。一双老花眼,常常把别人错看成我的模样。姥姥哪里知道,在遥远的他乡,她的小外孙女也时时在想念她,想回到她的身旁。
记忆里,老屋高高的门槛,如今感觉已低了不少。姥姥常常牵着我的小手,迈过高高的门槛,到小卖部买糖给我吃、去水井边打水、去磨坊磨面……
儿时,感觉老屋的墙是高大的、胡同是深深的。经常和胡同里的小伙伴们撘肩爬墙、打闹。有时还瞒着姥姥和小伙伴们去河里摸鱼摸虾,赤足站在清澈的河水里,泼水嬉戏,甭提多欢快了。到山上采野花,采来的野花插在头上几朵,回到家里,美得不行,在姥姥面前唱来跳去。姥姥最多就会慈祥地嗔怪道:“又到河里、山上去了,那些地方不安全啊,以后想去啊,姥姥带你去”。与小伙伴们一起捉迷藏忘记回家吃晚饭。村子里炊烟袅袅时,伴随着姥姥亲切地呼唤声跑回家。摸回的几只小鱼小虾,姥姥会不管几只都做给我吃,吃饭时先给我夹到碗里,嘴里还喃喃地说我就像小时候的妈妈。
夏日的夜晚,伴随着悠扬的蛙鸣,院子里白杨树上蝉儿的高唱,姥姥为我摇着蒲扇,我则躺在院里的小席子上,听姥姥讲那有趣的童话……
如今老屋的院子里已长满了一尺高的青草,它不久将被拆迁,这里曾留下过我儿时的足印,留下过我童年的梦,它时时让我思念和牵挂。为留存下这珍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,我用手机拍下了老屋的全貌,留作永久的纪念。
几度山花开,几度霜叶红,离开故乡近四十载,姥姥和姥爷已到了另外一个世界,伴随着城中村改造工作的推进,儿时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深深的胡同也将不复存在,我们曾经爬过的墙也要拆掉,不久即将变成宽阔的娱乐场所,但是无论何时、何地也难锁住我对故乡的思念。以往的同伴,如今您在哪里,您可知道我常常在梦中与您相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