凯发一触即发的文化
从一个地方到一个地方,每个人总觉着自己是异乡人。
那年夏末的黄昏,和棉袄吃完自助餐,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,一阵迎面凉爽湿润的风吹过,棉袄感慨地说:啊,还是家好啊。
一股淡淡的离愁伤感滑过棉袄的面颊。再过几天,棉袄将离家到另外一个城市。
听着棉袄的小叹息,我着实有些吃惊呢,虽然这忧伤感很快就消失了。因为,在我的心里,她仍是个年少不知愁滋味,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龄。那年,棉袄十八岁,如此说来,离家愁绪,总会萦绕着每个人。无论年老,年轻。
也是从那一刻起,让自己坚定地意识到,这里不就是自己的家吗?因为家在,孩子才不惧离开。外面的世界很精彩,外面的世界很无奈。就连人妖级别的赵忠祥大叔,不也是深情投入,忘情走音地唱起:每当夕阳下的时候,我总是在这里盼望着你,天空虽然飘着雨,我依然等待着你的归期。如赵大叔所说,在生活阅历简单年轻时,自己也觉着这是首爱情歌曲。
其实,历久弥新的经典老歌,任何年龄段的人倾听,都能找到要表达的,能代表一切真实而美好的立体情感。
对赵忠祥大叔没坏印象,但也没有好印象。但从他忘情走音唱起那一刻,觉着他就是邻家大叔,别人的描摹给他戴上的各色面具,非其真实。亦如我生活的城。
其实,这真是座美丽的城。自己走过他的角角落落,见证过她的原始自然,她的快速发展。第一次来这里,他刚刚开发,据说进入要通行证。小舅说:那里是国家石油储备基地,重点保护保密的地方。
哦,神秘的地方。
我们一早出发,乘坐着军队的卡车,大家分坐在卡车后面车斗子的长条木板凳上,上面围着绿色的帐篷,就像电影电视里的拉着士兵的卡车。大家都歪着斜着脑袋紧盯着车后方,尘土飞扬的马路,快速绝尘离我们而去。神秘而略显紧张的旅程就这样开始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咸腥的风,吹来。乌黑干净的柏油马路,两侧零星散落着红瓦平房,阳光分外明亮。我们在一个学校操场停下,跳下半封闭的卡车,视野一下开阔起来。湛蓝色的海,就在我们前方。大海味道的阳光,在漫无边际的海上,随着海面波浪的微微起伏,像个顽皮的精灵,欢快地跳来跳去。泛着亮光的蓝色海面,穿着七彩阳光的盛装,大度雍容,无边无际。我们年少的心陶醉在海洋味道的阳光空气里,沉醉在洒满阳光的蔚蓝里。
海水清澈见底,小螃蟹,小鱼,总是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石缝里。迟钝的红色海星,趴卧在海底,一副懒得理你的,舍我其谁的架势。各色海草,在海底轻舞慢摇。
虽然自己之前在栈桥,鲁迅公园几次看过海,但如此亲近宽广丰饶而美丽的海,还是第一次。
花开花落,岁岁年年。美好的旅程,美好的记忆。一晃,三十多年过去了。
这座城,虽然不可避免地带着成长的莽动,粗糙的烙印,华而不实的靓丽,到处都是建筑工地,灰尘飞扬。但仍不失他魅力所在。因为她记录着春暖花开的金色阳光,历历可数的尘埃颗粒,更承载着家人的温暖和孩子成长的记忆。
春日的一个午后,我开着灰头土脸的车,沿着熟悉的海岸线环绕时,迎面而来的光鲜亮丽的奔驰宝马们,在错车的瞬间他们诧异的神色,以为我是风尘仆仆赶了多么遥远的路而来,以为我是土著呢。
时光流转,潮涨潮落经年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