凯发一触即发的文化
刘岩是我们同窗时共同的小妹,她打来电话,召集我去参加在长春举办的同学聚会。隔了遥远的电话线,她打着哈哈说,你必须来啊,同学们可都七八年没见着你了。你不知道找你们多辛苦,这几天我电话都快打爆了!刘岩在我们班里年龄最小,小巧玲珑,活泼可爱。几年前得了一场大病,硬是从死神手里挣脱出来,病好后,几个女同学一番唏嘘感叹,坚决号召要珍惜同学们相聚的时光,改变过去十年一聚的传统,来个三年一小聚,五年一大聚。
他们还好,当年在长春就读,毕了业后大家就都如满天的繁星,散落在吉林电力系统的天空中,大多将自己的运行轨迹固定在了那片白山黑水的热土地上。四十位同学中,只我和国成,曹老大和他们隔着万水千山,想聚一次不容易。路远情怀在,大家没事也通通电话,在群里天南海北地胡侃一通。人前大家还戴着面具,可一到同学面前,立马原形毕露,一个个老夫聊发少年狂,嬉笑怒骂,张牙舞爪,浑忘了已不惑之年,容颜大改。上次聚会见到当年我们的小班长康强,大家惊呼,一点没变老啊,他哈哈笑:头发刚染过了,不然哪有这么年轻!猛见他自嘲地掀开乌黑的头发,果然鬓角发根有了霜雪的颜色。他是个热情的无事忙,像是永远不知疲倦,现在当上了国电一家电厂的党委书记,成天忙得脚打后脑勺,但同学聚会他总是积极的组织者与筹划者,像当年一样,将同学们牢牢团结在周围。
国成不甘寂寞,放弃优裕的生活,几年前率先应聘去了南方一家电厂。在校时他学习好,不喜欢死啃书本,利用闲暇之余还谈起了恋爱,那时候学校里明令禁止谈恋爱,可他却和一个小师妹陷入轰轰烈烈的爱情不能自拔,老师几番围追堵截,他数次明里暗里跟老师捉起了迷藏,和恋人从事了四年地下工作。到了毕业,很多曾经的恋人都做了鸟兽散,在情深深的雨季,挥手作别云彩。但国成一根筋,满腔痴情,为了和恋人分到一起,主动放弃了分到省调度局的名额,和恋人一起去了电厂,用实际行动见证了患难与共的青涩却也甜美的爱情。如今远在浙江一家大型电厂落地生根,难得回来一次。这次挺遗憾不能相聚。
曹老大在送变电,几乎总跑国外,他从网上传过来的照片,背景大多是浓烈的黄沙、细瘦的荆棘,漫天的荒凉与炽热,隔着屏幕都扑面而来一股热浪,他晒得和非洲人一样黑,一笑满口灿烂的白牙。
一直没找到朝族小妹金美兰,那时男同学们经常和漂亮的美兰开玩笑:美兰美兰我爱你,就像老鼠爱大米......她羞得满脸通红,一着急,叽哩哇啦的朝族话就出来了,她能歌善舞,而且总是低头娇羞微笑,现在一个人跑到北京去发展,宝马香车俨然成了女老板。
燕子原来是我们的团支书,三年级时一场意外腿部受伤,不得不退学,令我们唏嘘不已,消失在我们视线十几年后,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时,历尽风雨的燕子已飞出了一片自己的天空,她网络上发表了近四百万字的作品,并出版了受人欢迎的《左手爱》,并入鲁迅文学院学习,如今已是吉林作家协会会员。